跳海（昊磊）
【一切都是我的揣测与妄想，勿上升真人】
01.
是在飞机上拿到那张座位表的。
2018年时装之夜的座位表。助理说，你瞧瞧，如果有需要调整的地方，我们再跟主办方沟通。
刘昊然接了表，用十秒钟的时间在表格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接着便愣住了，因为他发现根据这张座位表，那天晚上坐在他旁边的人是，吴磊。
是吴磊。
助理见刘昊然半天不说话，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有，刘昊然立刻在心里回答，而且有很大的问题。
但如果真的提出要把这个位置调开无疑是向别人宣告他和吴磊之间存在某种纠葛，于是刘昊然最终回答了，没有。说完还生怕引起别的怀疑，又加上一句，这个位置很好。
刻意，太刻意了。刘昊然心想。
就像他这几年来刻意避开吴磊一样。
02.
说是刻意避开，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
总有的事是无法避开的，比如这次的晚会，又比如之前的某个颁奖典礼，以及类似的，他们都不得不到场的活动。
好在这种活动的特征之一就是人多，很多时候就算知道对方也在现场，从活动开始到结束一面都见不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至于别的有可能和吴磊产生关联的机会，刘昊然觉得自己都力所能及地避开了。
到了哪种地步呢？
2018年高考的前一天，助理提醒他，明天就要高考了，你要发条微博吗？
他从2014年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惯例，每到高考都会发一条微博给要高考的人加油。今年他也想起来了，可是——
他记得吴磊是今年高考的。
于是最终也没和前几年一样在微博发高考祝福。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寓言故事里那个杯弓蛇影的人，矫枉过正到可笑。
不过也不是刘昊然一个人这样就是了。
《斗破苍穹》开播前的一晚，刘昊然在入睡前刷了会微博，用的是小号，没有征兆地在首页连续刷到了几条朋友转发的吴磊的微博，显然是吴磊在微信上一个个找了，或者直接拉了个群，请他们帮忙宣传这部剧的。
刘昊然看了一会，点进微信，未读消息倒是有几条，但都不是吴磊发来的。当然不会是吴磊发来的，他们虽然没删微信好友，但刘昊然已经想不起两个人上次聊天是什么时候。更不用说吴磊来找自己宣传了。
刘昊然想他们这样算不算欲盖弥彰呢？
连续发了四年的高考微博，偏偏在吴磊高考的这一年不发了。就算是不太认识都会帮着宣传电影电视剧的人，在小半个娱乐圈都在帮忙宣传一部剧的时候，却没有动静了。
知道两个人过去关系好到什么地步的人会觉得有点奇怪吧。
明明曾经也算得上是对方最好的朋友。
刘昊然突然有点怀念，他想起其实很久之前，他也找过吴磊帮忙宣传自己的网剧。
退了微信打开微博，点开吴磊的首页，在搜索框里输入关键词，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那条他叫了吴磊一声哥哥（很快就因为别的事又让吴磊叫回来了）才让吴磊答应转发的微博。
2016年发的了，到现在还没删。
刘昊然想，他们曾经是那样好的。
03.
好到有点过头了。
刘昊然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是在三年前看一个视频的时候。
那个视频是关于他和一个女生的。弹幕里有人说了一句，刘昊然肯定是喜欢她的啊，被问到关于她的问题都会结巴。
刘昊然看到这条弹幕想到的人吴磊。想起有次被问到，你和吴磊为什么会那么好的时候，他也是回答得结结巴巴。
如果这能当作喜欢的证明——
刘昊然没再想下去。
04.
有段时间大概是因为拍多了电影，刘昊然做梦的内容都变得光怪陆离。
有次刘昊然梦见和吴磊一起开车去看海，车里放着一首不知道名字的西班牙语歌，两个人如同那种老电影里一起逃离世界亡命天涯的伴侣。就这样一直开到海边，刹车坏了，车子不可控地开进海里，海水从车窗里涌进来，刘昊然下意识去拉吴磊，想带着吴磊游出去。可好死不死，在这种要命关头，刘昊然却想起之前有记者问过他一个问题，如果欧阳娜娜和吴磊落海了，你会先救谁？他当时回答了什么？刘昊然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他当时说，他不会游泳。
是了，我不会游泳啊。刘昊然一下子醒悟，于是他跟吴磊就这样淹死了。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刘昊然醒过来，溺毙的窒息感仍堵在胸口，过了有半分钟刘昊然才算回过神。想了想大概是被子不小心捂到了口鼻，才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从床头摸过手机，时间是凌晨四点，想继续睡却是再睡不着了。索性给梦里的人发了短信。
“我梦见你了。”
刘昊然打出这句话，趁着还有记忆，把整个梦的内容给吴磊描述了一遍。没指望对方会回，毕竟这个时间段吴磊应该在睡觉。可没过几分钟，吴磊却真的回了，可能是因为吴磊也失眠了，又或者是刚刚才结束了夜戏的拍摄，总之吴磊是回了。
吴磊说，要不我们真的一起去看海吧。
“你怎么还没睡？”刘昊然回，仗着比对方高出两三厘米的身高优势，加上一句，“不好好睡觉是会长不高的。”
“我怕我长太高了给你压力，”吴磊回得很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要不要一起去？”
去啊，刘昊然回，肯定要一起去啊。
05.
结果当然是没能去成。
那两年总是没时间，而且两个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未来会有机会把说好的事全部做完。
其实本来也是有的。
在那件事发生以前。
06.
2016年。
《妖猫传》拍摄结束。杀青宴上，刘昊然被灌了不少酒，喝到大醉。
第二天刘昊然醒来只觉得头疼，同时发现前一天晚上自己给吴磊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
只有最后一个打通了。
通话记录显示时长一分零八秒。
刘昊然不记得自己在这一分多钟里说了什么，也没问吴磊。
但是从那天起，两个人再也没私下联系过对方。
07.
时装之夜那天，两个人坐下来后是吴磊先跟刘昊然搭的话，吴磊这两年又长高了，但还是没有刘昊然高，于是刘昊然下意识地侧了头去听他说话。就和刘昊然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刘昊然觉得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一切又都回到从前了，吴磊边压了声音说了句什么边朝着刘昊然笑了一下，眼睛亮亮的，璀璨得如同有星星。
刘昊然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信号。
一个，我已经放下了，的信号。
如果真的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呢。
好在那天晚会结束吴磊再没联系过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好像只不过是镜头前的逢场作戏。
刘昊然却觉得这样也很好。
不能在一起，也不要学着释怀。
08.
21岁生日的那天刘昊然去了冰岛。
他面对漂浮着巨大冰块和冰雪的海，想起了他和吴磊说过的那个梦。
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至少他们曾跌入过同一片海。
fin.
不是最好的结局，却是我能想到最有可能的结局。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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