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浪漫

他深知迦南没有蝴蝶

念念(昊磊)

【一切都是我的揣测和妄想,勿上升真人】


 “世界上怎么会有我想见你这种酷刑。” 


刘昊然是在飞机上刷到这条微博的,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头等舱里寥寥坐了几个人,刘昊然就是其中一个。在头等舱里被人认出来的几率很小,但刘昊然还是很有自觉地戴了帽子,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利用这难得空闲的十几分钟刷起了微博。 


刘昊然有一个微博小号,只有朋友才知道的那种。这个小号相对来说要私人得多,刘昊然刷微博大多数时候上的都是这个号。就比如现在,刘昊然登着这个小号,在首页刷出了内容为“世界上怎么会有我想见你这种酷刑”的微博。 


鉴于刘昊然坐上这架飞机的目的就是去见吴磊,刘昊然有一秒都要怀疑这条微博是不是为自己量身定做。 


其实只有半天的假,从新疆到北京,来回的时间都要花费八个小时,真正能和吴磊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但刘昊然还是提前订了机票,订机票的时候经纪人就在旁边,根据之前的经验知道劝了也没用,只能叮嘱说,你们俩当心,别让人拍到了。 


刘昊然一边确认付款一边说,放心吧,我有分寸,又不是第一次了。 


的确不是第一次了。刘昊然第一次说要去见吴磊的时候,经纪人根本就没当真,认定刘昊然只是在开玩笑,结果刘昊然真的在一天之内飞了个来回。经纪人去机场接回刘昊然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说,真是胡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慨叹了句,年轻真好。 


这句话引得刘昊然笑出了声,经纪人莫名其妙地问你在笑什么。刘昊然笑弯了眼,说你暴露你年纪了。经纪人还是没明白这有什么好笑,或者说全世界除了刘昊然和吴磊,可能再不会有人明白这句话有什么好笑。 


其实不能全怪刘昊然胡闹,要知道第一个这样胡闹的人是吴磊。 


认真想想两人从认识起就很少有机会见面,就算在一起了也无法改变这一现状,没办法,都处在人生最繁忙的年纪,基本都要全国各地飞,时不时还要出个国,就算其中一个好不容易有空了另一个说不定也没时间,想要见上一面实在是太过奢侈的愿望。 


两个人都不是会因为对方工作太忙这种事而指责对方的人,大多数时候再怎么想见对方也不会明说。吴磊有次跟刘昊然视频聊天的时候开玩笑说,小哥哥,我们都网恋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奔现啊。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带着刘昊然也忍不住一阵笑。笑完又觉得于心有愧,说等过了这一阵,我一定去找你。


行啊,吴磊说,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特别想你。 


刘昊然心里一下子软得不行,当时就想,就算只为了这一句话,也一定要去见吴磊。 


计划倒是很好的,但计划终归赶不上变化。等刘昊然好不容易忙完的时候,吴磊就又到某个名字非常拗口的地方拍戏去了,于是再一次的,两人只能通过社交软件联络,而且这一次条件比之前还要更为艰苦,因为吴磊那边经常没信号,要等上半天才能发过来一条消息。刘昊然想起之前在书上读到过的一个句子,说那时候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这么多的思念,却要经过这么漫长的时间才能传达給对方,刘昊然才忍了几天就已经觉得吃力,真不知道老一辈的人是怎么捱过来的。 


吴磊去之前说可能要过三个月左右才能回来,刘昊然只能一天天数着日子等着,同时期盼吴磊回来的时候自己也有时间。结果在第二个月某个星期六的凌晨时分,刘昊然接到了吴磊的电话,平日里从来生机勃勃的青少年声音里难得带上了疲惫:“给我开个门,外面好冷。”


对于吴磊的提前回归刘昊然很是意外,但也没问更多,只是快步走到玄关处开了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站在门口的人抱了个满怀,刘昊然一边回抱住吴磊一边把门拉上,问,提前拍完了?


吴磊的头靠在刘昊然的肩膀上,有几根头发贴在刘昊然的颈侧,和少年人的语气一样柔柔软软的:“没,我想你了,就回来了,明早还要回去。” 


荒唐,这是刘昊然想到的第一个词。只为了见一面就不管不顾地回来这种事,怎么想都太过荒唐了,有那么一秒刘昊然甚至都在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个太过美好的梦,可怀里的温度却又提醒刘昊然这一切都在真实地发生着。


于是在觉得不真切的同时刘昊然还是忍不住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就这样吧,刘昊然想,反正他们之间发生的荒唐的事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件也没什么。 


从那时候起就有了有时间就去找对方的习惯。 


其实真的见面了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但只要是和对方在一起,做什么倒是其次了。由于两人职业的特殊性,要一起去电影院或者游乐园都显得不太现实,于是大部分时间刘昊然都只是跟吴磊一起窝在屋子里,打游戏补电影吃饭做爱。 


年轻人做爱激烈得如同打架,做完两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只觉得比拍了一百场戏还累。吴磊和刘昊然并肩缩在被子里,空气里还残留着情欲的味道,吴磊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刚才怎么不说我爱你? 


刘昊然一下子没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梗,问,什么?


 “电影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吴磊转过头,目光和刘昊然对上,“那什么的时候就会说我爱你。” 


刘昊然没想到自己的小男朋友这么有仪式感,眼睛里带着笑意,说,你就这么想听? 


吴磊说,是啊,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但我知道是一回事,你亲口说又是另一回事。 


刘昊然凑过去亲了下吴磊的鼻尖,说,我爱你。退开来还要再强调一遍,我特别爱你。 


这下倒弄得吴磊不好意思起来,别开头避过刘昊然的目光,说,算了算了,你别说了,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不是你让我说的?刘昊然想,而且我爱你这句话又不是说一句少一句,多说几遍能有什么不好。就算一个人一生能说我爱你的次数真的有限制,刘昊然也愿意把全部次数都用在吴磊身上。 


也不是整天都待在屋子里。有那么一两次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因为怀揣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下意识捂得比平日里还要更严实。这种时候刘昊然就会在心里由衷地感激北京的雾霾,降低了能见度不说,两人戴着口罩走在街上也不会太显眼。 


其实真被拍到了也没什么,毕竟早在两个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刘昊然就跟记者说过,自己经常跟吴磊约饭。两个很好的朋友一起出去吃饭这种事,是完全在正常范畴内的。 


前提是两个人不要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 


这就是为什么在刘昊然走着走着突然扣住吴磊五指时,吴磊会觉得刘昊然疯了的原因。


 “你干嘛?”吴磊压着声音说,“被拍到怎么办?” 


“不会的,”刘昊然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我就牵几分钟。” 


吴磊意思性地挣扎了下,没挣开,环顾四周统共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也就随刘昊然握着了。 


刘昊然说到做到,握了两分钟就真的松开了吴磊的手,吴磊一下子觉得指间少了对方的体温不太习惯,却也不好意思说想继续牵着。 


就这样走到了提前订好的饭店,进了包间两人才放松下来,刘昊然又去握吴磊的手,这次吴磊没有抗拒,两人顺利地十指相扣。刘昊然说,这会不躲了? 吴磊说,刚才是因为在街上才不让你牵,这会没人了我还躲什么? 


刘昊然想了想,说,不会一直这样的。


 吴磊没明白刘昊然的意思:“什么?” 


“我说,不会一直这样的,”刘昊然语气认真,“迟早有一天,不管在哪里,我们都能正大光明地牵手。” 


吴磊自问从来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着实打实的努力才得来的。唯有刘昊然是个例外,吴磊对刘昊然产生过太多不切实际的期待。比如最开始的时候想要和刘昊然在一起,在一起了又想要和刘昊然多见几次,见到了还想要和刘昊然有更多的肢体接触。那对于吴磊来说是太过美好太过奢侈的,美好到不敢相信有一天能够拥有。


 “就算真的要公开,”吴磊说,“至少也要等个几十年吧。” 


其实等上几十年说不定也还是不行,又或者到了明天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被曝光。可知道对方同样怀着期待的心情,就觉得不管怎样都不会太糟了吧。 


飞机上的提示音响了起来:各位乘客,飞机即将起飞,为了您和其他乘客的安全,请您关闭可发射信号的电子设备,或开启飞行模式…… 


刘昊然退出微博,开了飞行模式。耳边传来巨大轰鸣,飞机已开始滑行。 


几分钟后,飞机冲破厚实的云层,上升至一万米的高空,倒计时开始,从现在起,每过一分钟,就又离那个人近了十几公里。


从巴黎到北京,从太原到武汉,我跨越万里长路,山川湖泊,只为与你相见。 


可我从未觉得这是浪费。 


fin.

真的太太太喜欢这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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