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浪漫

他深知迦南没有蝴蝶

最佳好友(昊磊)

【一切都是我的揣测和妄想,勿上升真人】



刘昊然和吴磊是很好的朋友,这是很多人都有目共睹的事实。

第一次见面是2015年,在某个综艺节目里,因为年龄境况都相仿而常常被拿来作对比的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有着如同相识了数年的默契。

默契到哪种程度呢?大概就是,很多人知道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才见面没几分钟,却如同早就在某个未知的时间段相识相知了。

事实上在那之前刘昊然就知道吴磊,身处一个网络信息爆炸的时代,刘昊然很难不知道这个名字,想来对方也是一样。但刘昊然第一次见到吴磊的确是在那个综艺节目上,刘昊然第一眼看见吴磊的时候就在想,吴磊本人比照片还要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有着少年人眼里才会有的清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微微弯起,如同一弯浅浅的月牙,很俗的比喻,可刘昊然自问见过不少好看的人,却也只用这个句子描绘过吴磊的眼睛。

男生之间的友谊本来就是建立得很快的,更何况两人兴趣相投,玩什么都能玩到一块去,更是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对方很好的朋友,这样的定位。

其实参加完那次综艺两人在工作上就没更多的交集,但和吴磊的聊天记录数量却很快上升为刘昊然列表的第一名。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聊怎么变得更男人,其中夹杂着冷笑话表情包,还有这道数学题怎么做。

有次刘昊然在国内某知名问答网站看到一个问题,怎样才能睡到刘昊然。在感叹道德沦丧世风日下的同时,刘昊然还是没忍住翻了翻问题下面的答案,结果发现最高赞的那个答案是,变成吴磊。刘昊然对着那个答案笑了一阵,把答案分享给了吴磊。得到的回复是一大串惊天动地的哈哈哈哈哈哈,刘昊然又等了两分钟,才确定对方是不打算再回什么了。于是刘昊然在被那一串哈哈哈带得更想笑的同时,又产生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失望。

失望什么呢?刘昊然想,吴磊又不可能真的跟自己睡。

但是也不一定要睡啊,刘昊然又想,见个面吃个饭看部电影都是好的。当然,如果能睡,也很好。

刘昊然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和吴磊的工作没那么多交集,否则全国观众里要是有那么几个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看穿了他对吴磊心怀不轨,该如何是好。

有段时间刘昊然和一个女星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其实两个人之间是真的没什么,不过是为了即将上映的电视剧炒作。娱乐圈惯用的方式,刘昊然再不习惯也只能去适应。事情上了微博热搜,刘昊然相信吴磊也一定看到了。可刘昊然等了大半天,吴磊都没来问。刘昊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知道这次的期待大概又要和上次一样落空。

就在刘昊然这样想的时候,手机屏幕没有征兆地亮起,显示吴磊发来了一条微信:今天才知道你喜欢哪种类型。

很巧妙的说法,没有表明态度却很明确地告知对方自己已经知道了。刘昊然想了一会,给出了一个同样没有触及到问题根源的回复:其实没有固定的标准。

“真的吗?”吴磊打字一向很快,两条回复间的间隔不超过五秒,“可为什么我觉得你特别喜欢我?”

吴磊的下一条消息过了十秒才出现在屏幕上:我开玩笑的。

这条消息迅速把两个人从越界的边沿拉了回来。刘昊然盯着吴磊发过来的消息望了一阵,把已经编辑好的“是很喜欢”四个字删除了。

刘昊然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妇科医院广告,里面为了显示医院做手术之快,创作出了一句被调侃了很久的广告词,开始了吗?不,已经结束了。刘昊然当时也在调侃这个广告的人之列,直到现在刘昊然才知道,很多事情真的就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而且这一点都不好笑。

年末的时候刘昊然的妈妈给刘昊然寄来了很大一块牛肉,说是某个刘昊然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亲戚家养的牛,天然绿色无污染,城市里很难买到,于是特地给刘昊然带了一块来。

出于职业原因,这块牛肉刘昊然注定是无福消受,但就这样一直在冰箱里冻着也不是办法。刘昊然想来想去,决定搞一个烧烤聚餐,让朋友来帮助自己解决这块牛肉。

顺着通讯录挨个发短信询问想约的人是否有空,划到某个名字的时候指尖突兀地顿了一下,又不由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到了一起吃个烧烤都要思考是不是不太合适的地步了。

只是吃顿烧烤而已,刘昊然想,不会有事的。

于是最终还是叫上了吴磊,对方的短信意外地回得很快,今天刚好没工作,可以来。

联络完聚餐的人,刘昊然又去超市买了一堆烧烤的食材。等刘昊然回到家把相关的东西都准备好,客人也就陆陆续续地到了。

确实是一次顺利的聚餐,来的人都吃得很开心,只有刘昊然和吴磊全程坐在一边,尽可能地远离烧烤架。吴磊望着烤架上光鲜亮丽的龙虾,说刘昊然,你是怕你自己一个人挨不住,才请我来陪你一起遭罪的吧。

哀怨的语气让刘昊然不由发笑,夹了一只虾放进对方碗里:“真这么想吃就吃一个呗。”

吴磊还在迟疑不定,刘昊然继续哄骗:“就吃一个,没事的。”

吴磊和刘昊然对望了一阵,还是夹起那只虾,说刘昊然,你总是在让我做不该做的事。

刘昊然还没来得及把这句话同别的事连接在一起,就被从旁边递过来的一罐冰啤酒打断了思路。于是整个晚上也没人再提起这个话题了。

等吃完已经快要到凌晨,客人一个个离开,只有吴磊留下来帮刘昊然清理餐桌上的一片狼籍。对于吴磊的这一举动刘昊然没有觉得太惊讶——吴磊年纪不大,为人处事却从来都是体贴周到的。

两人里里外外收拾了有半个小时,才终于清理完毕。把最后一个易拉罐放进垃圾袋里,刘昊然和吴磊说,你先在客厅坐一会,我下楼扔个垃圾,扔完送你回去,不过我今天喝了酒,不能开车了,帮你叫车行不行。

行。吴磊一边回答一边整个倒在沙发上,闭了眼睛,很累的样子,说,等我高考完也去考个驾照,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说完吴磊如同想起了什么,睁开眼望向刘昊然,说其实我明天上午没安排,可以留宿的。

不可以。怎么想刘昊然都该这样回答,可眼睛一和吴磊的对上,刘昊然说出的答案就莫名其妙地变为了,行啊。

吴磊朝刘昊然笑了一下,眉眼弯弯,说那你去倒垃圾吧,我先洗个澡。

刘昊然及时转过头,边推开门边回答说,好。

等刘昊然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却再没了声音。是去洗澡了吧,刘昊然一边想一边走进客厅,结果发现自己惦记的那个人正整个地缩在沙发里,双眼微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经验告诉刘昊然在客厅里睡觉很容易生病。于是刘昊然走过去,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试图把对方叫醒:“吴磊?”

没有回应。无论什么时候都显得精力充沛的青少年安静地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唯有衣物随着心跳的频率微微起伏。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刘昊然敢把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这个早就认识的人身上,客厅的灯光勾勒出少年人侧脸的轮廓,刘昊然的目光从那人清俊的眉梢移向薄薄的眼皮,小巧的鼻尖,再到微微抿起的唇部。

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如同被某种未知的情绪指引,刘昊然俯下身,吻了吴磊。

只是个非常轻的吻,刘昊然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整个胸腔都开始微微发疼。从未想过有一天能用这样的方式相处,吻上去的时候也根本没想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而在刘昊然想清楚之前,吴磊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刚醒过来的人目光都是散的,却还是能准确地叫出对方的名字:“……刘昊然?”

这一声足够让刘昊然清醒过来,迅速拉开和吴磊之间的距离。唇齿间还残留着苦涩的酒精气味,分不清是刘昊然自己的还是吴磊的。吴磊这时候已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意识也慢慢变得清醒:“你刚才——”

“我喝多了,”刘昊然望着吴磊说,是了,这才是事情最合理的解释,把一切都栽赃给酒精,可这还不够,还要再口是心非地强调一句,“我不喜欢你。”

不算太明亮的灯光从两人的头顶照下来,带着摧枯拉朽的架势,把两个人的神情都照得很清楚,吴磊迷茫地望着刘昊然,如同要用很长的时间才能领悟对方在说什么。

“我也是,”隔了半分钟或是半个世纪,吴磊的声音才终于响起,“我也不喜欢你。”

那天晚上刘昊然都没留意到吴磊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吴磊这次走了,下次大概就不会再来了。

从那之后便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疏远。

原本就没有固定的交集,只要两个人都压下联系对方的冲动,变得生疏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就如同把拥有了很长一段时间却终究不属于自己的某个物品归还回去,一开始会不习惯,但也只是不习惯而已。

偶尔还是会有记者在刘昊然面前提及吴磊的名字,这种时候便显示出入圈早的优势来,刘昊然面对镜头回答得滴水不漏,仿佛两人还是最佳好友,从未越界也从未生疏。

而事实上关于那个人的事已经只能通过第三方得知,吴磊上了快本,吴磊去了纽约,吴磊考了北电——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刘昊然多少是意外的,因为刘昊然记得吴磊和自己说过,想考中戏。

“其实都差不多,”刘昊然记得吴磊当时是这样说的,“但还是更想考中戏。”

刘昊然当时就很想问吴磊,是因为我在中戏吗?结果现在吴磊考了北电没考中戏,刘昊然只希望这两个选择之间没有共同的原因。

距离高考还有一天的时候刘昊然做了次直播,说是给全体高考生加油,其实刘昊然夹杂了私心,因为全体高考生里自然是包括吴磊的。但才聊了几句刘昊然就发现已经没什么可说,一时兴起说你们随便问我几个问题吧,我能回答的都尽量回答。

数百条评论迅速开始滚动,刘昊然盯着屏幕,好不容易才捕捉到了一个简短的问题。

你说过最大的谎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刘昊然恍惚间又回到那天,灯光勾勒出少年人侧脸的轮廓,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刘昊然自问再来一次我还会吻吴磊吗?答案是是的,再来一百次,一万次,他还是会吻他。

“说过最大的谎啊——”


就是在那一刻下定了决心。

“有一次我和吴磊说我不喜欢他,”刘昊然说,“其实我最喜欢他了。”

大多数人都只当刘昊然是在开玩笑,很配合地刷起了在一起在一起。只有猝不及防被念到名字的人对着手机屏幕愣了一下,随即退出直播间,编辑了一条短信。

几分钟后刘昊然的手机里多出了一条新短信,内容是,其实我也是。

发信人是吴磊。

fin.

非常忙,评论尽量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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